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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动,绿萝捉着两只青铜酒盏,妖妖娆娆的经过面前,想必又是去屋檐下接雨水,以待小郎君回来煮茶。
墨璃眸子逐着绿萝柳蛇般的腰身,微微歪着脑袋,眼睛眨了两下,本欲作言,却不知想到甚。暗中幽幽一叹,默默地将腿上的袍子一丝不苟的叠好放入木柜中。
而后,顺手抱起在矮榻上睡觉的猫,一遍又遍的抚着它柔顺的毛。明眸时不时的开阖剪辑:莫论大婢、小婢便只有两类归宿,一则:用尽心思,最终成为郎君们的侍姬;二则:待得年龄渐大时,被指派给下人。绿萝的心思,她一清二楚。无非是想爬小郎君的床,做小郎君的妾,那么自己呢
便在这时,突听绿萝在门口惊呼:“呀,小郎君,怎地又醉啦”
闻言,墨璃心中猛地一惊,纷乱的心绪一扫而光,将怀中的大白猫朝榻上一扔,抓着裙摆疾疾的迎向室外。但见来福扶着小郎君正从院外行来,而小郎君则半闭着眼、面红如潮。绿萝正扶着小郎君的左臂,边挪着脚步,边嗔怪着来福。
当下,顾不得檐外尚下着雨,赶紧轻身奔下,与绿萝一左一右的扶着小郎君。
两个美婢扶着刘浓进入内室,来福不便跟着便候在室外。
喝醉了的人身子极沉,绿萝与墨璃好不容易才将小郎君扶至室内榻上,途中撞到了灯台。碰歪了书室的矮案,噼里啪啦乱响一团。
刘浓此时头晕眼花,一心只想睡觉,将将倒在床上便匆匆一个翻身。随后下意识地伸手扯被子,恁不地却捉到一只手,以为那是被子角,便皱着眉头加大力气再扯。
绿萝正在替小郎君捏被子,谁知却被小郎君一把拽住用力拉扯,顿时站不住脚。再被床边的踏板一绊,整个身子囫囵的朝着床上便滚。
刘浓顺手搂在怀里,感觉今日的被子好软,无意识的捏了捏。
“嘤咛”
一声嘤喃,绿萝顿时便化了,整个身子像条水蛇一样粘上去,紧紧的贴着小郎君健壮的胸膛。面上艳红欲滴,呼吸绵腻而娇喘,眉眼勾人欲缭,两手则不知不觉的环上了小郎君的脖子。而此时刘浓却不动了,呼吸平稳,仿似静静的睡着了。绿萝眨了两下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小郎君,被一种强烈的念想支配着,便欲一口亲下去。
墨璃惊得口瞪目呆,终是在关键时刻喝道:“绿萝做甚不可放肆”
“做做甚”
绿萝身子猛地一滞,艰难而又无辜的放开小郎君的脖子,慢慢的微微侧首,幽幽地道:“我哪里放肆了,小郎君愿意的。”说着目光缓缓地朝身后斜瞥。
墨璃顺着她的目光一瞅,只见小郎君双手正按着绿萝的翘、臀,玉白的手指覆在粉色而凸起的襦裙上极是扎眼,脸上唰地一下红透了,胸口仿佛有只小兔子怦怦乱撞乱跳,半晌,暗中深深吸进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默然坐在床边,试着伸手去挪小郎君的手,没有丝毫阻力,轻轻地便挪开了。
墨璃心中没来由的一松,轻声道:“小郎君喝醉了,你快下来。”
“哦”
臀间温热消失,绿萝眨了眨眼睛,极不情愿的从小郎君胸膛上支起身子,慢慢的挪下来,软软的蜷伏于床侧,上半身斜趴在床边凝视着小郎君,面上的红晕渐渐消散,心想:小郎君看来真醉了
刘浓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已是夜深。
尚未开眼,暗香盈然袭来,暖暖的渗得人通体舒泰,是绿萝的香味。
缓缓睁开眼,见两个美婢趴在床边,二人鼻息绵绵,已然睡着。绿萝伏在床首雕栏边,亦不知梦到甚,姣好的脸宠染着朵朵红晕,嘴唇轻轻开阖无声默喃,香味便是自其唇间吐露;而墨璃则斜靠着床尾,面上神色恬静,但嘴角却微微翘着。
刘浓轻轻一笑,缓缓揭开身上的被子,不欲惊动她们,无声无息的下床,徐步迈至书室,落座于案后。
青铜雁鱼灯吐着光,案上铺着洁白的左伯纸,乌黑的梅花墨居右,紫红的楠木食盒在左。看见食盒,腹中才觉饥饿,微笑着拈起一块糕点,往嘴里一送,香甜。
填饱了肚子,十指交叉着斜斜上举,随后又将双拳对在胸前,向左右缓阔、缓阔。听着肩上、脖间轻微的爆豆声,顿觉身心皆适。便就着此时宁静的心绪,缓缓闭上了眼睛。细细沉吟,嘴里则随着思海低喃:“吾道一以贯之,道之为何也,道居于上而行于下道有三千。吾只取一也”
稍徐。
睁开眼,顺手探向右侧的梅花墨,想取笔却捉了个空。微微一愣,随后洒然一笑,绿萝睡着呢。今夜没有红袖添香。
当下便将袖一挽,欲自行研墨。
“小郎君,婢子来。”
软软糯糯的声音在侧面响起,一回首,绿萝捏着裙摆,浅露着雪丝罗袜,亭亭玉立于屏风边。
两目一对。
绿萝眸子轻轻一颤,随后悄然低下头,旋身至案侧跪了,浅浅一个万福。而后。素手把着墨条默默研动,借着灯火可以辩得,两枚耳坠已然熟透。
雨夜,粉袖与灯光共掩。
刘浓静心敛意作千言文,释解吾道,一以贯之,而妖娆美丽的绿萝终夜都红着脸,瞅也不敢瞅小郎君一眼,无它,皆因梦中委实羞人
此景正如: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般的娇羞。
竖日,雨过天晴。
刘浓携着昨夜所作的文章去拜访谢裒,谁知谢裒却不在。与其兄谢鲲一同去了纪瞻府上。刘浓本欲今日也去拜访纪瞻,借阅易太极论后十卷,但心知他们将相商何事,一时半会恐难商妥,故而只得作罢。与小谢安一起抄诗三十遍后,作别谢真石。回返客院。
人尚未出柳道,便听得客院门口人声喧哗。
心下一奇,脚步加快,疾疾地穿出竹柳道,一眼便见院门前停着几辆牛车,七八名白袍正从车内抬出一台台沉重的木箱,而车旁的李催则朝着自己快步行来,行到近前,身子一屈,半跪于地,笑道:“李催见过小郎君,小郎君身体安康。”
“快快起来,不必多礼”刘浓笑着将李催抚起。
来福喜道:“李叔怎地来得这般快庄中一切安否”
刘浓亦再问道:“娘亲可好”
李催笑道:“走的是水路,是以快了两日。小郎君宽心,庄中一切都好,主母也叫小郎君莫要担心家中。”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毕恭毕敬的奉上,道:“小郎君,这是乌程的信。碎湖说,需得小郎君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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