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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人前后到来,在大门见了面,相视一笑,赵如意扫过赵如谨身后水蛇般窈窕的绿衽一眼,含了笑进了门,两人也不管抽抽噎噎的赵如妙,先见了礼,老太太问:“可曾用了膳”
“用了一半,听得父亲有吩咐,就来了。”赵如谨道。
“用过了,早知道老太太要在饭点叫孙女过来,孙女一定要三天不吃饭,来扶着墙进来,扶着墙出去。”赵如意插科打诨,老太太一个没撑住,先笑了。赵绍荣看着神似亡妻的长女,有些怔忡,薛氏见他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把手心都掐出了血方忍住去刮花如意那张脸的冲动。老太太有意拉近他们父女关系,就道:“这猴儿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笑话,说一个人请客,请的客里有个极吝啬的,为了吃那顿饭,饿了三天,扶着墙去,扶着墙回来。”
说到这里,赵绍荣也清醒过来,颇有兴致:“哦,这是为何”
“扶着墙去,那是饿的,扶着墙出来嘛那自然是撑的了。”这下众人都撑不住了,笑了出来,赵如谨甚至咧开了嘴:“妹妹要是那般扶着墙来,扶着墙回去”众人想到那个穷酸和玉玉婷婷的大姑娘一比对,又笑开了,赵如妙在一旁多次要开口,薛氏这点眼色还有,拉住了,待众人止了笑,方道:“大姑娘有世子爷捧在心尖上,哪里就能落魄到那一步”见众人都看向她,她顿了一下,心中冷哼:“世子爷今儿用膳得晚,可是奴才伺候的不尽心”这话问得绿衽一颤,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哼,说到这个,母亲,孩儿有事要说呢今儿下晌我回来就吩咐绿袖把带回来的几篓子小青桃分下去,我晚间回来看到都还没动,只有宁顺那里刚好来了个小丫头,顺便带了回去,我一问,原来绿袖不知去哪儿了,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赵如谨转脸对着老太太:“我过来顺便带了来,老太太也尝尝,是蒋国公府庄子上的,那处庄子有一眼温泉,桃树载在旁边,比别处熟得早,味道也好。”
“我不信,绿袖是娘给你的,哪里敢不送给我定然是你吩咐不让送的”赵如妙见他娘似乎无话可说,忙道。赵绍荣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绿袖打十板子,撵出去。”赵如妙还不肯罢休,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老太太招手让她靠近,揽过她道:“妙姐儿,这丫头实在可恶,不过仗着是你们太太赐的,就作威作福目中无人起来,倒叫咱们姐儿受了委屈,不过,有些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老太太慈眉善目,赵如妙无话可说,圆嘟嘟的脸蛋儿满是愤愤,赵绍荣见她如此冥顽,沉了脸:“把那丫头带到崇熙堂来,既然二姑娘还不畅快,就二十板子”绿衽脖子一缩,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风吹来,她壮着胆子看了众人一眼:太太一脸无所谓,二姑娘黑着脸,老太太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二姑娘的背,世子爷是背对着她的,大姑娘看着她的眼神却满是悲悯,似乎挨打的是她一般。
不多时就晓琴就来回绿袖带来了,老太太点点头:“你们也去看着,这就是恶奴欺主的下场柴妈妈,去看安排两个的婆子,着实打”柴妈妈就带着下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就传来板子打在肉上的啪啪的闷响,却不闻绿袖的一点呼喊,打了几下赵如妙才知道明白过来,这是打给她看的,吓得看着薛氏,圆脸涨的通红,薛氏忙道:“不若把孩子们带下去,免得吓坏了。”
老太太沉着脸:“咱们家的孩子,若连责罚个把不听话的奴才就被吓坏了,那也太没出息了,柴来家的,去,把姑娘爷们儿跟前伺候的奴才都带来看着”柴妈妈去了,薛氏脸上火辣辣的,扭着手帕,还要用眼神安抚赵如妙。
绿袖被打了板子,还要被拖上来训斥,如意看着绿袖:跟绿衽差不多身量,一身水绿的背子,里面是圆领白衫子,本是如嫩葱一般的美人儿,如今奄奄一息,耷拉着身子都跪不起来,头发在挣扎中早乱了,间杂着汗湿了的发贴在脸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湿了胭脂,冲出两条水痕来,粉红的胭脂混着惨白的脸色,如同即将落幕的戏子。她知道自己已经完了,自诩聪慧能左右逢源,却不想,这安乐侯府做主子的,哪有真正良善无害的一句话就足以定她的生死。她只能趴伏在地上,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你可知错”老太太这才问,薛氏不自然的理理裙裾。
“回老太太婢子实在不知不知为何挨了板子”绿袖断断续续得道,整个人都快瘫软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也无。
“你来说”老太太指着绿衽,绿衽吓得愣在当场,半晌才讪讪道:“世子爷吩咐把桃子送给各处,绿袖没有送,惹得二姑娘误会了”绿袖虽说和绿衽有些龃龉,绿衽此时也顾不得落井下石。唇亡齿寒,若是绿袖不在了,太太和世子爷要磋磨的岂不就成了自己
“绿袖你为何没有送你做事素来周到”如意似乎有些不忍心,皱了皱眉头,看着摊成烂泥的绿袖。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才控制住自己止不住的颤抖,她自诩温和仁爱,和这些人都不同,因为她来自自由散漫的现代,可是如今,那个小白领的的模样已经模糊,取而代之的只是站在这厅堂上,冷眼的看客,甚至是这场闹剧的编剧。她眨眨眼,逼回已然盈眶的泪。
“婢子婢子冤枉世子爷说世子爷说晚饭后才送到各处,因为桃子有些烂掉的要好生选选。”绿袖此时只指望赵如谨能护着她。
“后来宁顺身边的小丫头送鞋子来,我就让小丫头带桃子回去,想着离晚膳还早,就吩咐你挑了好的出来先送给老太太、太太、二姑娘小丫头来回话说你不在,我就说等你回去再分,别人做事,我不放心。”赵如谨皱眉,很是纳闷的样子,绿袖心中冰凉,赵如谨是一丝儿都不肯替她描补,当时她去找林妈妈了,说赵如谨已怀疑了她,求着林妈妈指条明路,林妈妈又勒逼着她爬上赵如谨的床,生米煮成熟饭回来赵如谨已经在用晚膳了,她就上前去伺候,伺候到一半就被喊了过来。
“谨哥儿身边就这一个得用的丫头不成,没有绿袖,不拘叫了谁来送果子也就是了,多大点子事情,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为着一个不尽心的奴才秧子,闹得你二妹妹生了一场好气。”老太太温和地责怪赵如谨,爷们儿姑娘们身边的大丫头拦霸住主子不让小丫头近身的事情是随时都有的,看来这绿袖平日是赵如谨院子里的第一人,其他的都不敢越过她去,这会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该老太太看着那柔魅魅的绿袖没有一点儿好感,这会儿还觉得打轻了。
“绿袖是太太赏的,做事也细心,孙儿院子里的事情都是她看着。”赵如谨解释。这番话恰中老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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