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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卢某便舍命陪君子,与史将军一道大醉一场”

卢嵇强忍着肩胛的痛感扯出一抹笑容,迎声道。

“如此,干”

“干”

明月倒悬,漆空如暮。

节度使府内宅的一间密室内,安禄山正愁眉紧锁的听着一人的分析。

“如今之势,对大帅极为危险。起初只是奸相杨国忠与那无知小儿太子亨对您心存忌惮,但不知怎的最近河北道、河东道乃至京畿道都流传起一首青谶歌。此歌一出,便连那终日不早朝的糊涂皇帝也心中不安了。”

说话的这人身着一袭暗灰色直裾身衣,下颌蓄着三寸短髯,远远看来神情俊雅,气度不凡。若是手中再配上一面羽扇,怕真能与那作出隆中对的一代名相诸葛孔明比上一比了。

这人便是安禄山麾下的首席军师严庄。注1

平常待下属极为暴戾的安禄山对他却极为恭敬,只点了点头道:“严先生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如今契丹人的马匹还没有运送到,我若是贸然起事,不知有上几成胜算”

一向杀伐果断的安禄山遇到造反这等大事一时也是犹豫不堪。在他看来,此时还没有到举起反旗的最佳时刻,虽然他准备谋划此事已近十年,但最重要的一环战马还存在隐患,现在起事多少有些仓促。

严庄却是摆了摆手笑道:“大帅不必忧心,契丹人那里不过是为了借机揩些油水,他们也知道自己不是大帅的对手。若真将大帅逼得急了,大帅一声令下,幽州二十万铁骑还不得把他契丹王庭的牙帐踏成破布”

“嗯,那倒也是”安禄山听到这里心下稍定,严庄说的不错,契丹人现在还没有公然叫板自己的资本。这些草原胡族心中从来没有什么道义的观点,自然不会心向大唐朝廷,他们要的无非就是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罢了。

“所以,以某之间,不出七日,契丹人定然会将战马送到范阳城来。”严庄微微颌首笑道:“至于胜算嘛,如今天下兵力十有其四握在大帅手里,他李三郎手中能掌控的兵力怕都不到两成,还都是些残兵败将,以大帅的英武,该有几成”

“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安禄山拍着大腿笑道:“是啊,都说这李三郎是堪比尧舜的圣明君主,依我看啊他就是个糊涂到不能再糊涂的糊涂蛋大唐的半数兵力掌握在我安某人的手里,竟然到此时才察觉出不对,哈哈,晚了,晚了”

严庄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皇帝老子的位席就是个温柔冢,呆的久了再圣明的人也得变得痴愚了。不过大帅,有一事却是比较麻烦。世子如今在长安,若是您起兵反唐,世子那里恐怕不易脱身啊。”

安禄山闻言皱了皱眉道:“庆宗那里确实有些麻烦,当初就不该听由皇帝老儿的话,叫庆宗入长安作质。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我现在召庆宗回范阳,岂不是会引起那昏君的怀疑”

严庄心中一沉道:“如此,世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禄山已是不耐,挥了挥手道:“他安庆宗既然是我安禄山的儿子,就该承担这份责任。等到我起兵之时,他若是能逃出长安自是最好。若是逃不出”

安禄山微顿了顿,一狠心咬牙道:“若是他逃不出那便是命。不过到时我破了长安城一定会替他报仇,屠光李唐的宗室”

安禄山的目光甚是阴冷,语调更是寒气十足。便是一向和他处惯了的严庄都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苦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帅这般决断定然能够夺得帝位。”

稍稍一顿,严庄接道:“既然大帅已经下了决心,就要早作谋划。以严某之见,不如先借着换防的名义抽调出精锐向南部署。”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安禄山点了点头,扣了扣手指道:“至于那个钦差嘛”

“钦差卢嵇是奸相杨国忠的爪牙,而杨国忠蛊惑天子霍乱朝纲,大帅顺应天意,起兵清君侧,那这钦差当然杀得”

严庄伸出右手在脖颈处做了个杀头的姿势,冷冷接道。

“既然他李隆基不仁,就休怪我安禄山不义安某人就还不信了,这江山是能者得之,凭什么就由他李家人一直坐下去”

安禄山紧紧握紧了拳头,面色如冰

注1:严庄:唐朝节度使安禄山的军师,公元757年正月初,燕朝的中书侍郎严庄与安禄山之子安庆绪、内侍宦官李猪儿勾结,诛杀安禄山;安庆绪登基后,任丞相,独揽大权。后归顺唐朝,任司农卿。

第三十八章 始乱四

秋风飒冷,孤月高悬。欢迎来到阅读

拜会过范阳地界的二当家史思明后,他便回到了住处休憩。只是这次交际并没有让他心安,宽衣解带后,卢嵇便仰卧在床铺上思量着自己来到范阳城后生的一切。

这一切,诡谲非常

时至如今,已是过了十一月,再这么下去,可要拖到年根儿了啊

他身为皇帝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理应受到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热情接待。而安禄山自从派心腹将他引到住处后,就彻底的将他晾了起来,完全不给自己宣旨的机会。

若是自己这次来范阳是为私事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背负有皇命。安禄山那厮恁的如此嚣张,竟然敢拒不接旨天下只有两种人敢如此面对世俗世界权利最大的人,一种是疯子,一种便是有恃恐的人。

安禄山当然不是疯子,那便只能是后者了。

莫非他真的起了反心若是如此,自己还是找个机会逃离范阳为妙。大不了回到长安把一切罪责推给安禄山,想必皇帝陛下也不会深究

卢嵇越想越恼,径直将被席拽了来蒙住了头,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这一夜,自是话

翌ri清晨,天刚蒙蒙亮,护院儿卢钊便打好了洗漱用的热水,唤起了自家老爷。

卢嵇心怀重事,如何能睡得好,此刻擦着惺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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