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6(2 / 2)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林立刺向云雪的长枪在空中留下一簇簇残影,云雪却丝毫不惧,直躲不挡,牢牢的将这个杀父仇人纠缠住。
云辰见云雪有些吃紧,再也顾不得身边还没有杀尽的马贼,挑起脚边的一具尸体,向着林立掷去,林立丝毫不乱,长枪顺势向后一缩,用枪柄将尸体挡下。刚准备再次抽枪杀向云雪,一道剑光,从刚被他挡下尸体边上飞出,向着林立握枪的右臂刺来。
懵然间遭受前后夹击的林立无奈之下,只好长枪一点地下,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向后翻滚,以躲开云辰这势在必得地一剑。云辰大喜,身体旋转而起,手中的长剑犹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林立的右臂,就好像认准了这是他的猎物。
林立见状只好双手握枪,在空中向着云辰扫来。他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这一招完全的两败俱伤的打法。只是他似乎忘了,这是在空中,这是云辰不,应该说是轻功飞雪的天下。
只见云辰的身体在长枪及身的瞬间凭空拔高三尺,而后在往旁边一折,手中长剑的目标却依然不变,夹持着更加凌厉的气势,一道剑气将林立的肩膀连同手中的长枪一同斩落。
虽然云辰避过了大部分要害,但是还没有好利索的右腿再受重创,被枪尖带出的气劲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淋漓。
落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林立,被云雪一剑斩下了脑袋,此刻她的心里是百感交集,看着面前这把将她无数次拖入噩梦中的长枪,向着父母逝去的方向跪伏于地,低声抽泣起来。是那曾经悲恸的延续,还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刚刚平息没有多久的沙尘再次滚滚而起,云辰不看也知道这是前方的马贼杀来了,一拉尚在悲切中的云雪,翻身上马,向着古道边的沙梁冲去。
第116章 因果
就像很多书本里出现了无数次的桥段一样,有着强大实力可以改变悲剧的力量,总是在悲剧发生之后才姗姗来迟;接下来自然免不了捶足剁胸一番,浩浩大哭一番;含蓄点的也会深情的悲恸一番。
所以当易东和宇文连华发现情况不对头时,便立刻带人赶了过来,看到的自然是身首异处的林立。心如刀割,双目含泪的易东跪在林立的尸体边,将滚落在一边尚没有瞑目的头颅紧紧的抱在怀里。
多少次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又有多少次快意恩仇把酒问天,此时二人却已经阴阳相隔。一滴眼泪,从这个纵横大漠多年,杀人愈千未曾皱一下眉头的汉子脸上滑落,滴在林立犹死不甘的虎目之上。
血与泪终于交汇在一起,这对习惯于把仇恨留给别人背负的人,在兄弟二人生死相隔之际,终于体会到了所谓的血海深仇,有着怎样的刻骨铭心的刺痛,又有着这样的沉重如泰山压顶,却偏偏无法忘却,也不能忘却;如附骨之蚁,在他有生之年反复萦绕着他,折磨着他。
仇恨,不是谁都玩得起的
望着灰尘远去的那道沙梁,易东抱着林立的头颅,站直了身体,似乎要向周围的大漠汉子证明,这一刻他已经坚强了起来,只有眼角的泪水,还在流畅着心中的悲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时
世间总是有很多巧合的事情,巧合的让你止不住地想去一探缘由,最后大多无终而果,只能一边在心里感叹天道无常,一边继续在心里寻思着怎么会这样。
让云辰觉得巧合的是,他们杀死林立的地方,距离多年前林立杀死云雪父亲的地方竟然只有五六里路。这难道真的是天意
云辰没有心思去揣摩天意,更没有时间去追寻巧合的缘由。从很多年前他都不奢望天意对他的垂青,在小事上眷顾他,在大事上虐待他,这就是云辰心目中的天意。
此时的云辰正一个人默默地卷缩在古道边一个沙洼里,就像一条受伤的孤狼一样,舔着自己的伤口,孤独和落寞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云辰已经习惯了,甚至一度认为在他那崇高的甚至有点狂妄的理想没有实现以前,这就是他以后的生活的全部,包括比这更坏的都想到了。
很多天以前,到底是多久,他不记得了。他也是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静静梳理和心灵里的伤痛。今天,他还是如多年前一样,在角落里清理着身上的伤痛。只是为何,这身体上流血的伤口,远没有以前那般痛,那种直入心扉,犹如恶梦般反复萦绕的痛。是已经熟悉了,还是真的麻木了
看了眼跪在父母亲逝去的地方哭泣的云雪,云辰忽然升起些许成就感,他觉得自己有能力来改变世界,至少现在,他能改变身边那一小撯人的世界,如果想影响更大一些,范围更广一些,那就需要实力。只有实力,才能让更多的人仰视你。
云雪依然长跪在那里,随着抽动的双肩抖动着身体,多年来积攒的泪水,似乎就是为了今天这样一个日子的到来。凄艳绝美的脸上依旧冰冷,却无法冻住那一串串滚烫的泪水
“父亲,九泉之下的您看到了吗今日女儿得偿夙愿,手刃仇人于剑下”云雪低声的倾诉,委婉而凄凉,却没有夹杂一丝大仇得报的兴奋。
看着潸然落泪的云雪,心里一阵忽如其来的嫉妒,而后又有一阵欣慰;嫉妒她可以有泪尽情流,深仇大恨一朝得报的畅快,而他打出生起就没见过生父;欣慰的是她以后终于不用背负任何东西了,更何况仇恨,并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背负的起的。
“以后,她一定会变成全天下最美女的女子,最幸福的女人”
一阵卷风袭来,惊醒了兀自落泪的云雪,随着她寻觅的目光,在沙梁下的一个角落里,终于寻到了那个身影,那个在以后的岁月里让她无时无刻都要牵挂的身影。
孤寂、颓废,还有彷徨,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这样一个男子,给云雪一种想要生死相许的冲动,也许他一生都不会给你荡气回肠的山盟海誓,也没有柔情蜜意的卿卿我我。但是,云雪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她的执着,从来不需要人怀疑。
执着于剑的人,必是执着于情的人。
云雪再次跪下,虐诚地将脸庞紧贴着沙地,似乎这样,才能贴在母亲的怀里,才能找到本已逝去多年的温情,就像一个小女孩奈在母亲的怀里,述说着什么羞人的事,或者想从她那里索取什么,又或者得到某种保证。
这并不古怪的一幕落在旁人的眼里,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了,只是一向心思紧密的云辰,却不这样认为
云雪戚戚然起身,虽然心情依然沉重,但是整个身体却清爽了许多,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出来的轻。飞快的擦干眼角的泪痕和脸上的沙子,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