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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炼铸的金银双铤,正面是统一的文字:

“敕造铸铤,纯金银十两。”

反面则是多种花纹,分别按照不同的地区,进行不同的搭配,什么福禄寿喜、五福同寿、贵利连连、马上封侯。

紧接着国家将出台法令重申。金银双铤,只做部门交割使用。民间不得流通。在纸币面额不可能降低的条件下,国家货币体系分为四种:金银双铤、银票、银币、铜板。

各家钱庄、银行之间进行划转的金属货币,金银双铤;国家收支划拨款项时,大额银票;商户之间的大宗交易,定额银票;民众日常地购物,多数是铜板,少量散碎银两;对外贸易结算货币,海事银币。

金银双铤在货币体系中的地位提高,可不是小事情,为此。杨嗣昌对外做如下解释:

“散碎银两、元宝,形制各异,不利于钱庄和银行之间的结算。统一熔铸为金银双铤之后,点算盘存。相对更为方便一些。铸铤火耗,国家担负。”

旧党的人,一直以为杨嗣昌是投诚过来的软骨头。自然认为杨嗣昌这个方法是在为他们考虑。也就都同意了。

但这个方法的最大好处,对于国家的最大好处,就是国家无形当中,切实掌握了经济命脉。

金银双铤的熔铸技术,目前属于高尖端科技,炼制成本非常高,因为国家拥有纸币技术,这个成本可以通过发行纸币来弥补。

同整个国民经济相比,弥补炼制成本的纸币数量,又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涉及到商家自身,又觉得火耗归公,对他们自身有极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但不出一年,这些商家就会发觉,自家手中地散碎金银越来越少,金银双铤的数量越来越多,但这东西再多也没个屁用,因为国家不让你在市场上流通。如果私自融化成散碎银两,火耗成本国家又不再补贴,只能由自己承担。试问谁能承担地起

再说了,金银双铤代表的是纸币发行数量,明明一张纸就可以解决全部的问题,谁会背着一箱子金银去逛大街

一旦人们主要是富户对纸币产生依赖心理,则国家财政的春天,也就正式到来。

最无耻的做法,就是国家一旦某家票号的银票,不再纳入银行结算体系包括大票额拆换成小票额。钱庄这时候一定抓瞎,因为他们的资金,全变成金银双铤了,国家可以全部退还,但却用不了,干瞪着一堆金银,却得被活活穷死。高密度的银铤,却要砸碎成低质量的碎银,这个损失是非常大的,储户也未必愿意

有了这么狠辣地手段,谁还敢不听国家的

在整个金银双铤制度的出台期间,还真是只有新党的人,才隐约想到了这一层危险。旧党中人,确实已经被彻底忽悠住了。他们眼中,只看到了火耗归公通存通兑收取兑换手续费收取金银保管费,等等一大堆地好处。钱财动人眼嘛,人只要被欲望征服,智商很难有多高明。

“启禀皇上,”贺逢圣、郑三俊今天联袂而来,“敕造金银双铤,详案已出,请吾皇过目。”

“嗯,”小朱没顾上这个,因为他早知道这个制度一定会被顺利通过,他关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洪承畴提出地官修史论,卢象升提出的增补永乐大典,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回皇上,铤制若成,纷乱势必再起,因此目前还没有定论。”

“唉。”小朱一叹气,没得法子。

现在已经定制了,乾清门右书斋,是天子在工作时间之外,接见大臣的地点。这里即不属于后宫,大臣们来此不算违制。又不算正式的办公室,私隐性好、随意度高、气氛也相对更加自由一些。有点像乾清宫的对外联络处。

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贺逢圣趁着天子挠头冥想地空档,忽然想起一事儿:

“皇上,臣听人说。您最近忽然下发内旨,命东厂雇用民壮,将煤山的槐树全给伐去,可有此事”

“啊,是啊,”小朱脸有点红。

这是这小子最近干得最傻的一件事儿。

随着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的越来越近,小朱越来越心惊肉跳,因为这个日子是他的心理阴影。尽管他未见得知道确切的日期,但不知为什么,他这两天总是会在梦中。梦到一颗老槐树。歪脖子的老槐树上,凄楚的悬挂着一具尸体。散发覆面。只着中衣。在幽暗的月色下,分不清是正脸儿,还是后背

他知道,这是命运在跟他开一个玩笑,或者说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

“熬过那个日子,你才算真正的战胜自我。好好想想,你将如何应对”

小朱地应对,就是找人,把煤山上所有超过一人高的树木。全部伐倒,没有了歪脖子树杈,还怎么上吊

这个私密的想法,小朱没敢跟任何人谈起。他自己在想。也许过了今年中秋,我就算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了。

今天贺逢圣提及此事后,小朱就觉得一道冷气。从尾巴根儿,一直凉到了后脖颈,那叫一个难受,随即竟然有要晕厥的迹象,把贺逢圣、郑三俊吓得赶紧跑过来,

“皇上,皇上”

“呃,没事儿,没事儿。”小朱强打精神,摇了摇手。

“贺先生有所不知,朕最近经常夜惊,常常梦到槐树,正所谓木下有孤魂野鬼,想来是受到邪灵蛊惑了,为此,才特意命人,把煤山的槐树全部伐倒的。”

“哦,啊”

尽管现在已经步入科技时代的门槛了,但迷信宿命这种论调,还是让两个内阁大佬非常严肃。

“皇上,单破字面,尚嫌不足,干脆,寻人做个道场吧”

“是啊,皇上,郑相说得对,

圣也同意,“既然三坛大会都办了,一个道场无关紧皇心宁,才是国家之福啊”

“嗯,算啦,”小朱快被气死了,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但这话毕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又不好再咽回去,只能乱摇手了。

“对了,皇上,”郑三俊忽然跳出一个灵感,“北方属水,水又生木,煤山上种植槐树,自然会促成灵邪。不如,改种银杏吧,此树向称摇钱,金又生水。这就是引水生木,而木又从银,自可生生不息,国家财运长存。真真好彩头啊”

“再有,”开玩笑,贺逢圣也是知识分子,中国古代地文化人,对五行八卦是最精通的。

“煤山从火,正好冲克,此山名也应改了,而更名应以时节,方为至理。岳阳楼记有言,至若春和景明,如今三月初十,不若就叫景山吧。”

“”

小朱彻底无语。

这个小插曲,造成了两个有趣地事实:煤山,或者万岁山,正式更名为景山。银杏树,成为了政府投资的绿化树种。

后续十多天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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