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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天猛亡魂大冒,朝着曹少钦拱拱手,退下站在一边,低垂着脑袋,竟是不敢再看他一眼。

屈震雷是少林俗家弟子,金钟罩已有了分的火候,虎吼一声就待往曹少钦招呼。

“我来会会你”雨化田眼中精光四射,双臂一振就迎了上去。

两人都是横练功夫,一接上就是硬桥硬马,拳掌腿脚砰砰砰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肢体撞击声。

雨化田混若无事,屈震雷就叫苦不迭,一拳一脚都像踢到了铁板上,反震之力震得他全身骨头都快松了。

“你的火候还没到”雨化田脸上肌肉抽搐,狞笑声中欺身直抢,一记黑虎掏心重重击在屈震雷胸口,打得他合身直飞出去,撞在柱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登时面如金纸,嘴角鲜血溢出。

嘶东厂番役们齐齐倒抽一口凉气儿,投向雨化田的眼神儿里,敬畏越加三分。

骆思恭惊得目瞪口呆,这两个已是他非常得力的手下,没想到一个被唬得不敢出手,另一个才十余招就被打趴下,当真始料未及。

殊不知,骆思恭固然厉害,手下也非善类,可曹少钦和雨化田这两位,乃是凶名昭彰的狠人,心狠手辣、武功高强又心性歹毒残忍,在整个东厂里头都数一数二,唯独当年因冯保案牵连才倒了大霉,被秦林以改头换面之术彻底收服。

单论阴狠凶残,这两位犹在霍重楼、刘三刀之上,莫说什么熊天猛屈震雷,就算骆思恭自己,赶人家都还差三分火候

骆思恭瞠目结舌之余,简直欲哭无泪:秦林运气也太好了,从哪儿找出来这俩狠人

“陛下有旨”尚宝监太监张小阳率三五随从昂然直入,对东厂衙门里的诡异局势视若无睹,鼻孔冲着天,阴阳怪气的道:“陛下急招提督东厂骆思恭入宫觐见”

说罢,他朝霍重楼等人点点头,却不等骆思恭相送,袖子一甩转身就走。

众人心头一凛:骆思恭虽掌东厂,和当初秦林面临的局面也差不多,司礼监掌印太监明显不是他一党可当初秦林能收服曹少钦、雨化田两大助力以控制东厂,骆思恭现在就没有相同的机会了。

时也命也。

只不知,万历招他入宫所为何事

第一卷荆湖夏风1109章野无遗贤

紫禁城,御书房。

万历疲惫无力的跌坐在交椅上,年轻的脸前所未有的晦暗,他用手肘撑着御书案,屈起大拇指的关节,重重的按压着太阳穴,那里随着血管的脉动,一跳一跳的涨得难受。

面前的书案上奏章堆积如山,佥都御史刘体道的请早立储君以定国本疏,大理寺评事雒于仁的酒色财气四箴疏,给事中江东之和监察御史羊可立、李植联衔上奏的亲贤臣远小人疏每一本的言辞都非常不客气,里头字句每每把郑贵妃与杨贵妃相提并论,甚至直斥万历本人。

内阁首辅申时行微微躬身站在下首,神情颇为尴尬,清瘦的老脸上竟难得的有些羞赧的赤红色。

因为那些奏章并不只针对万历和郑桢,连他也带在了里头,户部主事周吾正的劾辅臣阳奉阴违阿谀事君,礼部侍郎余懋学、吏部郎中顾宪成、大理寺丞赵应元联衔的论辅臣排陷同僚巧避首事,就是冲着申时行来的。

呼万历长叹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来:“申先生一番苦心,朕悉以知之,可惜事机不密,被外人所查,以致如今你我君臣皆尴尬。”

天台先生耿定向领衔,以王用汲、余懋学、赵应元为大将,顾宪成为军师智囊,江东之、羊可立、李植、刘廷兰等辈为先锋,将国本之争作为发力点,万炮齐轰万历皇帝。大有不早日册立皇长子朱常洛,群臣便要再来一次“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万历闹了个手忙脚乱,前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打过廷杖,贬过官员,可清流来势汹汹,根本就不吃他这套,慌了神的皇帝只好向首辅申时行寻求支援,希望他老人家能代为转圜。

申时行也够滑头,当着众位文臣同僚拍胸脯。在奏请册立太子的联衔奏章上签下大名,转过身又给万历打气,说“册立之事,圣意已定。有德不谙大计,惟宸断亲裁,勿因小臣妨大典”。

千不该万不该,这句话不知从什么渠道泄漏了出去,于是群臣大哗:你申老先生也太滑头了吧,当面给咱们信誓旦旦说要催请陛下立储。背后又去让陛下乾纲独断,“勿因小臣妨大典”。真是过分

亏得两位门生竭力为老师分辨,说申时行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大家理解他老人家调和中道的苦衷,众人这才稍微消消气,毕竟申时行从来都是谁也不得罪的老好人脾气,两边敷衍的手段也很符合大家对他的预期,要是申老先生真的和耿定向、余懋学站在一块,守在午门前头喊仗义死节正在今日,那反而是咄咄怪事了。

所以这些弹劾申时行的奏章。其实曲里拐弯的,根子上还是指着万历的鼻子在骂。

万历看到这些奏章,也晓得自己的心思,申时行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好苦笑不迭,反过来还要安慰他两句,勉励老先生的拳拳盛意和耿耿忠心。

申时行非常感激的长揖到地:“陛下体谅。老臣感激莫名,当尽忠竭力,为陛下分忧。”

罢罢罢,万历心头郁闷。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替朕分忧

面子上倒是极为客气,摆出将申时行倚为股肱的架势。等这位老先生告辞离开,万历还站起来虚虚的送了两步,看他走出御书房,才重新坐回交椅,继续揉搓着发胀发痛的太阳穴。

殊不知刚走没多远的首辅申老先生,午后阳光下微微眯起的眼角,就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意。

首辅和皇帝的奏对,怎么会泄露出去个中自有一番曲折

跌坐在交椅上的万历,则继续生着闷气,摊开的奏章上字句是那么的扎眼:“嗜酒则腐肠,恋色则伐性,贪财则丧志,尚气则戕生”

这是雒于仁的酒色财气四箴疏,可恶的家伙,竟敢诋毁君父

偏偏万历还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刚才他盛怒之下想严厉惩罚此人,可申时行说了,绝对不能惩罚雒于仁,否则会令他声名大噪,而四箴疏也必将因此传播更广,到时候恐怕外面的人会认为疏中所言都是真的,万历就是个沉迷于酒色财气的昏君。

仔细一想,发现申时行是对的,万历只好放弃了将雒于仁下诏狱的打算,但想到这家伙指着鼻子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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