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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十六阿哥开口。就听得十阿哥道:“有肉无酒。真是扫兴。”

十二阿哥最是胆小。生怕十六阿哥真地拿出酒来。忙道:“十哥。喝不得。多少双眼睛看着。”

“是啊。喝不得。真是狗屁规矩。狗屁规矩”十阿哥撂下碗筷。冷笑两声。

十六阿哥见他憋着火,怕他闹起来,道:“十哥别恼,虽说八哥地下有知,不会计较这些个,但是咱们做兄弟的,碍着规矩忍忍也就过去了。”

听提及八阿哥,十阿哥使劲握了握拳头,看着火锅道:“八哥原是最爱吃飞龙肉的,今年病着时还念叨着。”说话之间,尽显悲愤之意。

十二阿哥闻言,带着几分忐忑。真是劝也劝不得,听也听不得,生怕他说出要不得的话。

十六阿哥只觉得头疼,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真傻、假傻。就算心里真有怨愤,也当藏着些,难道他真当御帐里那位是阿玛,可以耍个小性的不成

还好,十阿哥说了这一句,就一口一口地喝起飞龙汤来。那样子,觉不像是品尝美味,倒像是“以汤代酒”。

这时,就见赵丰进了帐子,到十六阿哥跟前小声,道:“爷,魏总管来了。”

十六阿哥闻言,站起身来,道:“二位哥哥少陪,弟弟去去就来。”

到了帐子外,就见两个内侍提着灯笼,魏珠在旁抄着手踱步。

见十六阿哥过来,魏珠挺了挺腰身,道:“万岁爷口谕,召十六阿哥见驾。”

正是月初,外头漆黑一片,十六阿哥的心里亦是没底。

跟着魏珠身边,他从荷包里摸出块印料来,塞进魏黑手中。有心想要问一句,边上还有两个内侍跟着,落个“刺探钻营”地罪名,他也担待不起。otot

还是魏珠机灵,瞧着十六阿哥的忐忑,笑着说道:“皇上待十六爷,真是没话说,那位皇子爷有这般脸面”

话里话外虽没一句实在话,但是瞧着这意思,不像是坏事。

十六阿哥心里松了口气,同魏珠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闲话。

说话间,到了御帐外,就见张廷玉从里面退出来。

见了十六阿哥,张廷玉忙躬身要拜,被十六阿哥一把托住:“往后要唤一声中堂大人了,还请不要多礼。”

前几日康熙允了曹寅的请辞后,礼部右侍郎萨哈布转为礼部左侍郎,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廷玉升内阁学士,兼任礼部右侍郎。

侍讲学士是从四品,内阁学士是从二品,张廷玉连升四级,成为御前赤手可热的大红人。

他却是不敢托大,连道“不敢”、“不敢”。

魏黑已经进御帐通禀,出来召十六阿哥进去。

帐子里灯火通明,康熙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见十六阿哥到了,他撂下折子,对魏珠道:“给十六阿哥看座。”

“咋。”魏黑应着,摆了个小凳子,送到十六阿哥跟前。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方才那个折子,道:“富宁安地折子,说起西北兵饷钱粮,事务甚繁,见在官员不足办理,请择贤官往肃州调用。你怎么看”

军国大事,皇父向来圣心独断惯了,何曾与人商议过

十六阿哥闻言,心里已经转了十八个弯,想到曹颙身上。同四阿哥一般,他也认为皇父接受曹寅的请辞,不是曹家的圣眷淡了,而是要用曹颙。

即便如此,直接赴西北管兵饷钱粮,这个担子也委实重了些。这其中涉及的不是一省一部之事,一发而牵全身。以曹颙的资历过去,说不定闹得灰头土脸,费力不讨好。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斟酌了一下,道:“回皇阿玛的话,这兵饷钱粮涉及的事务,不是一处两处,都需要精细人打理。若是想处理得有条不紊,不是一人两人能胜任。还不若在六部九卿中择能干之司官数十人,使往军前听用。”

“曹颙用在何处”康熙瞥了十六阿哥一眼,沉声问道。

十六阿哥如坐针毡,用在何处,还不都是皇父说了算

他的额头已渗出汗来,强作镇定,道:“皇阿玛惯会用人,曹颙在内务府总管这个位上甚是妥当。虽有疏忽办事不周之处,但是却也使得内务府衙门生色不少。”

“下去写个保举折子,朕要用曹颙,品级不好再升,就兼任户部侍郎吧。”康熙冲十六阿哥摆摆手,道。

“皇阿玛,六部堂官,儿臣举荐”十六阿哥闻言,甚是意外。说到底,他虽当差,但是毕竟不是掌部阿哥,哪里有举荐六部堂官地资格。

再说,他心里,还是不愿曹现下去户部。

现下去户部,跟到富宁安帐前当差没太大区别,都是要愁兵饷钱粮之事。

康熙扫了十六阿哥,脸上已经添了寒意,冷声道:“小十六这是惦记六部的差事了要不然朕就派你去户部”

十六阿哥听了,脑中想起四阿哥,不由后背一激灵

京城,曹府,梧桐苑,上房。

黑暗中,曹颙地手摩挲着初瑜胸前的疤,想起春日里的变故,仍是觉得后怕。差一点,初瑜就要丧命。孩子们失母,自己失妻,那将是多么沉痛的伤痕。

今日在客院中,终是留下了方种公。

三月之内,为王氏父子报杀身之仇,这是他的承诺。

三个月地时间,抽丝剥茧,也当能查出点什么。即便图寿只是走狗,在曹颙心中,也是当死之人。

“额驸”初瑜地手抓住曹颙地手,低声道:“额驸有心事么”

“在这世上,活着比死艰难。”曹颙若有所思地回道:“不是怕死,不是想着芶且偷生,而是有所牵挂,有要承担的责任,不得不活。”

初瑜听了,只觉得莫名心酸,将头依在丈夫的肩膀上,道:“我却是怕死”

见妻子如此,曹颙有些后悔,跟她念叨这个做什么。他翻身将妻子覆在身下,俯首在她耳边,

笑着说道:“要不然,为夫就卖把子力气,同娘子一同研究研究欲仙欲死这话的意思”

“好痒”初瑜忍不住说道:“额”

接下来的话,却是堵在口中,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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