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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浊魂似是迫不及待地要解决战斗,他轻轻降落在邵慕白身旁,手中的长刀转了半圈,刀尖直至受伤的人,举手砍去。
然则,正当手起刀落之际,邵慕白面前蓦然出现了一层绿莹莹的屏障,那是有人用微弱的法术,竖起来的保护罩。
浊魂顺着屏障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白净衣裳的凡人正挡在邵慕白跟前,眼神尖锐,且不可撼动。
他啧了一声,不屑道:“又是个凡人。”
说着抬起一根手指在半空一划,空中随即飞了一把匕首出去一个凡人的屏障术,他一根手指绰绰有余。
不过,事实却未能按他欲想的进行,那匕首并未刺破屏障。
浊魂一愕,随即抬起整个右手,手指弯曲成鹰爪状,隔空对着屏障一撕,仍是不懂分毫。
及此,浊魂终于沉下了眉头,阴冷质问道:
“你不是凡人,你究竟是谁”
段无迹仍旧凌厉地瞪着他,一动不动,道:
“我不准你伤他。”
邵慕白从一团焦黑的泥土中抬头,就看到那瘦削的背影,当即心中一痛。
“无迹快退下,你如今的法术不是他的对手”
段无迹却满不在乎,埋怨地扫了他一眼,道:“让你教我法术,你惯爱偷懒。”
邵慕白赶紧道:“那你先回去,我解决了他就回去教你”
段无迹却默了,半晌,鼻腔里发出冷冷一哼,幽幽道:
“邵慕白,你当我蠢么”
如今这人重伤倒地,于这凶神恶煞的浊魂而言,根本就是俎上鱼肉。
随后,他又抬头望向浊魂,道:
“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再动他。”
浊魂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随后他抬起手中长刀,奋力朝屏障砍去。刹那间,强光乍现,恍若白日。
段无迹施法,已将自身与保护罩合成一体,如今屏障一破,他自然也受重创。他抽出蛟龙鞭缠上那浊魂的长刀,企图制止,却被对方的法术击个正着,长鞭脱手,径直撞向高墙。
邵慕白挣扎着起身,三两步跑过去将人抱起。
段无迹的神志尚且清醒,只是吐了一口血之后,一下子虚弱了许多。他嫌恶地看了眼被血迹弄脏的衣裳,眉头拧得紧紧。
“脏死了”
邵慕白见他尚有精神,一颗心放下去了一半,道:“没关系,回去我帮你洗,洗的干干净净的。或者我再带你去做一身,颜色随便你挑,行不行”
段无迹发现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发抖,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于是嗫嚅道:“我又没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邵慕白想说前世我一个不留意,再见你已是一具尸首,如今怎可重蹈覆辙
但那些话都是不能说的,于是开口时,只有一句:
“只要有我在,就不能让人害了你。”
他说着起身,往浊魂的方向前进一步,凌厉道:“你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泪丹。”
浊魂将长刀在手中旋转着把玩,道:“当然不是,顺便将你的心挖出来,把你做成傀儡,去拿最后一颗泪丹。然后么”他徐徐抬眼,眼神之阴森,似有无数鬼手从里面探出来,张牙舞爪,“鬼祖大人饿了,我要帮他找食物。你身后这人就不错,”他的嘴一开一合,补充道,“很干净。”
一石激起千层浪,邵慕白勃然大怒,颤抖着又拿起琉璃剑,咬牙道:
“妄想”
浊魂瞥了眼他已经抬不起的右臂,道:“这话该本使来说。你想护着他,又想护着泪丹,妄想。不过你现在就算肯将泪丹双手奉上,这个人,本使也要定了”
邵慕白逐渐握紧剑柄,一字一句道:“你要动他,除非我死”
浊魂的眼中闪过杀气,“那本使就成全你”
宁静的院落再次充溢着刀剑声,但这次却与之前不同,邵慕白的右臂无法动弹,只能用左手隔挡攻势,敌我悬殊。
他再次被踢中胸膛,倒在地上滑出去好几丈远,一口鲜血夺口而出,气息奄奄。
不可以不能让无迹再入虎口不能像前世那样,两人生死相隔,再见无缘。
冥君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他已经重来过了。
不能让无迹,再受劫难。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四肢却不听使唤地气力全无,刚站起来一半又狠狠跌了回去。
“不要”
他死死瞪着那浊魂,见他一步一步,走向手无寸铁的段无迹,胸口仿佛涌起千层浪涛,翻滚汹涌。
他的无迹啊,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啊,千万千万,不能再受伤了
在浊魂停于段无迹身前,高举长刀时,邵慕白终于按压不住胸口的翻腾,只觉得体内仿佛融了火山的岩浆,将他每一寸皮肤都焚烧焦了,热气郁结在胸口,似乎要喷薄而出。
“啊”
第92章 死地后生二
视野中一片混沌,仿佛天蒙蒙亮时的雾境,烟纱凝聚,浑噩惨白,只能隐约看见物体轮廓的线条。
邵慕白的神智模糊,只下意识去拨那层云雾,一层接着一层,仿佛打在棉花里似的,借不到力。但除了拨雾,他又委实没有其他事可做,于是只能学那雕金的工匠,锲而不舍地往前走,一面走一面挥打雾气。
许久之后,茫白的视野终于出现了一个物体,不是恍惚看错,是千真万确存在的,真的东西。
他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水晶棺,棺面晶莹剔透,似豆蔻年华的少女的眸子,含着盈盈水光。
邵慕白从各种角度往里窥探,却瞧不清棺中人。他又朝四周眺望,仍旧只有茫白。他绕着棺材走了两圈,始终觉得奇怪,最后因着好奇,将怀里的琉璃扇变成匕首,去撬那三寸厚的棺盖。
“咣朗”
棺盖被翻然掀开,在结了冰的地上砸出一声巨响,回音在空旷的秘境里来回穿梭。
邵慕白功德圆满地呼了一口气,拍拍手将琉璃扇一旋,收入怀中。却在看清棺中情景的那一刻,面色傻白。
里面躺着一个人,面容姣好,身材消瘦,两手乖巧地放在胸口,瞧上去很是安详。
但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刀柄嵌着狰狞的骷髅头生生打破了这份安详。连那左眼下方本该鲜红的朱砂痣,也变得黯然无光,成了蒙灰的褐色。
这人长眠的样貌,是他心头的一根毒刺。
如被雷霆击中似的,他周身一震,脸色白如森骨。
他仿佛陷进了冰冷的深潭,连心尖那唯一炽热的角落也凉了,再顾不得那么多,猛地扑上去。
他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象却陡然一暗,再揉眼睁开时,眼前却又是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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